這是給氫氧化鈉的生日賀文!
主打真田主從(終於填完的坑啊~)
哈哈哈!氫氧快收下吧!生日快樂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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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蟬唧唧,佐助看著小主子追著蜻蜓滿庭院跑。短短的手,短短的腳,以及腦後一小撮短短的小馬尾,不停晃動。
  (看起來……真像隻小狗。)
  佐助忍俊不住,輕笑起來。
  沒有發現自家忍者有點壞心眼的想法和笑容,弁丸還是繼續繞著圈圈追蜻蜓。
  重複的動作看久了,佐助的目光不知不覺從動作笨拙的弁丸身上移開,望向遠方流雲飄過的天空。近暮的夏風吹來,竟染上了些許初秋的蕭然。
  佐助想起了那個村子的風。
  也是像這樣,在溫暖的時候仍會帶上一絲微涼。
  忽然想起,他也好久沒回村子看看了。雖然那邊一直都會捎消息來,或是派新的忍者支援,但他早不記得自己有多久沒踏上那片土地。
  
  想回去嗎?

  不。佐助很快地對自己答道:只是突然想起。
  佐助憶起孩提時期,村裡僅存的老奶奶曾一邊摸著他的頭,一邊用著老邁沙啞的嗓音喃喃道:「額頭寬闊的孩子很聰明啊。」
  之所以記得,是因為村子中的老人太少,而他有記憶以來,只有這麼一次的相處機會。
  「……聰明嗎?」佐助下意識摸摸自己的額頭。他不曉得自己到底算不算聰不聰明,不過至少他還活到現在。
  
  「嗚啊!」
  面前小小的紅色身影呈大字型、臉著地仆倒。
  弁丸仰起沾上泥土的小臉。
  「嗚……嗚……。」滾滾淚珠在弁丸的眼眶中打轉。
  「哎……少主別哭啊……。」
  佐助跳下走廊的地板,有點慌張地搔著後頸,沒想到他堂堂一個真田忍眾的小頭目竟然得來帶小孩?
  弁丸一聽到這句話,立刻用袖子胡亂抹抹臉,朝著自家忍者大喊:「弁丸是男子漢!弁丸才沒有哭!」
  看著弁丸低頭用力吸鼻子、努力憋住不哭,但是鼻水還是不停唏哩嘩啦往下流的樣子,佐助只能帶著無奈的微笑嘆氣,掏出手帕為小主子仔細擦去臉上的泥土,有些心不在焉地回道:
  「是是是,少主是男子漢,來,擤一下。」
  佐助看著懷中這孩子毫無防備,天真得令他感到有些嫉妒起來。
  在眾人呵護與疼愛下長大的孩子啊……。
  不過,就算在相同情況下成長,自己也不會成為像弁丸這樣的孩子。佐助有點苦澀地看著凌空而過的鳥兒。
  輕緩的腳步聲在廊間移動,以忍者的耳力,這樣並沒有刻意隱去的腳步聲自然不可能漏過。
  (不是侍女的腳步,也不是武田軍中的任何一人……。)
  背向的佐助有些好奇、有些警戒。懷中的小主子看清來人後,興奮地喊著:
  「兄長!」
   隨即掙開佐助,直直跑去。
  佐助看著小主子蹣憨的身影,一抹連自己都不可察覺的失落爬上眼角。
   「弁丸,好久不見。」作為使者出使上田城的信幸,親切地摸摸弁丸的頭,後者單純而開心地笑著。
  在弁丸的記憶裡,信幸是個相當疼愛弟弟的兄長:會溫柔的微笑,會帶弁丸去逛街,會買丸子給弁丸吃。他不懂兄長到底是為什麼非要離開上田城,但那是父親的意思,弁丸只能乖乖接受。
  幼小的弁丸一直認為,就算不能常常見到兄長,兄長也一樣是那個兄長。

  然而在佐助眼裡,信幸表現出來的親切卻依然是種生疏。

  「兄長!城主大人最近有稱讚弁丸的武藝增進了唷!還有還有……」
  小主子興高采烈地一個勁說著,和自家忍者的心情完全兩樣。
  「很好呢!弁丸。」信幸一貫地微笑著。
  另一頭的佐助遠遠打量著信幸。
  深褐色的馬尾,與自家主子相似的面孔,少了弁丸那股如火焰燃燒般的活力,而多了一股濃濃的書卷氣,以及弁丸所沒有的,那種有所保留的神情。
  那樣的神情,才是一個在戰國求生存者該有的神情。
  明明是兄弟和樂的景象,佐助卻不知為何,對眼前這名讓小主子喚作兄長的男人提起了戒心。
  信幸抬起頭,與佐助四目交接,用著那樣有幾分神似的面孔,人畜無害般地笑了笑。
   佐助也露出他那招牌一樣,卻被有些人評為「輕挑」的笑容回禮。
  
  (這個人……也許不會對少主做什麼,但比這孩子還適合活在這個亂世……不,應該說大部份武士都比較合適。)
  佐助為自己得出這樣的結論感到悲哀。
  有人說,三歲看一生,弁丸早已離三歲有段一點都不短的時間,身體行動比腦筋轉速還快的這點依然沒變。
  --就算只多一天也好……。佐助還是想看著自家主子一直單純開朗地笑著。只是,若要在這個時代如此生存,可說是個奇蹟啊!
  佐助不想去想,但又無法不想。
  
  信幸離去前,像是記起什麼似地回頭道:
  「對了,我成婚了。」
  看著弁丸一臉不明所以,信幸體諒地笑了笑,然後轉身離去。
  信幸此話背後的意義,主子不明白,可是忍者聽得非常清楚。

  當時的武將世家流行一種做法:為了延續一族的存亡,多會讓孩子分別加入不同派別的麾下。如此一來,不管哪方興衰,皆可保持住某種地位。
  世上並沒有百利無一弊的方法,當戰爭發生時,兄弟在戰場上兵戎相見就成為在所難免的事了。而信幸娶了本多家的稻姬,藉著婚姻關係,更明白確立他是德川勢力的人。

  「哎呀哎呀……。」佐助感到有些麻煩,輕輕扒了扒足以綁成一綹馬尾的髮,一面往弁丸走去。
  不知何時,小主子已撲進佐助懷裡,仰起小臉,認真問道:
   「佐助,成婚是什麼?可以吃嗎?」
   忍者失笑。
  「等你再大一點就知道。」
  解釋好麻煩,佐助順口叫住經過的侍女,讓她拿些點心來,塞住小主子的嘴。
  
  忍者坐在廊間的地板上,眼神放空、面向庭院發楞;弁丸坐在佐助的膝上,心無旁鶩地吃著紅豆大福,不大的碟子很快就掃蕩一空。
  (這樣活得還挺開心的嘛--)
  佐助偏著頭,有點不太滋味地看著小主子吃得津津有味,彷彿得到全世界的表情。佐助發自內心無奈地嘆了一口氣。
  聽到自家忍者的嘆息,弁丸眨眨圓滾滾的大眼睛,看看佐助,再看看手上的點心,突然將手中吃到一半的紅豆大福高舉至佐助面前:
  「佐助要吃嗎?」
  看到那只剩一半又沾滿口水的紅豆大福,佐助連忙苦笑著搖手拒絕。
  弁丸有些失落,又有些鬆一口氣地將剩下半個大福吃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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