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全校的學生都發念希望期中考別來,無法逃避的東西還是會如期到來。對於所謂排名相當前面的人和排名相當後面的人來說,難度的變化與否都不會有太大的影響。真正影響到的人,都是處在中間部分浮浮沉沉的人,如真田幸村等。
  最後一科的結束鐘聲響起,各教室內紛紛傳出不知是鬆了一口氣還是懊惱的騷動。
  「總算考完了啊--。」慶次隨意往椅背上一癱,前田家的小子看上去從開始就沒緊張過。
  「唔……呃……。」幸村拿著佐助的題目卷對答案,每每遇到答案不相同的,便發出像是被踩到腳趾一般的低鳴。
  「好了好了。」佐助終於聽不下去了,伸手跟幸村討回自己的題目卷:「真的要對答案的話,直接去找A班的風魔不就得了。」
  佐助記得那傢伙是入學考試的全學年第一名,雖然有點不甘心,但佐助不得不承認:風魔的答案應該是所有人中最接近標準答案的。
  「不好。」令佐助感到意外的是,幸村竟然一口拒絕。
  幸村說不上來為什麼。其實他並不討厭隔壁班的寡言同學,但從那人身上總是會感受到一股無形的……壓力嗎?幸村自己也不懂,但他就是不想在風魔的眼皮底下對自己的卷子畫上一個又一個紅色的圈圈和叉叉。
  「是嗎?」佐助細長的手指捻起幸村用紅筆做過記號的卷子,迅速計算總得分:「保守估計是不用補考啦……。」
  「呼--。」幸村總算鬆了一口氣。
  「幸村老弟不用補考啊,挺不錯的--。」慶次笑嘻嘻地看著他們。
  「還不算很確定,那慶次君……?」
  「我啊……。」慶次故做神秘。
  --八成全部都要補考。佐助以手撑額,側頭望著前田慶次。
  「大概全部都要補考吧!哈哈!」慶次笑得毫無芥蒂。
  「這到底有什麼好笑的啊!」幸村不知為何莫名激動起來。
  「唷,還挺熱鬧的。」政宗拎著書包,大搖大擺走進來,用他的獨眼望著幸村旁邊座位的同學說:「借坐一下吧,嗯?」
  那位不相干的同學在政宗無形的逼迫下,愣愣說了聲好就起身讓位。
  (也太自在了!獨眼龍你要不要說乾脆轉班過來算了!)
  佐助內心儘管頗有微詞,但唯一表現出來的動作只是坐直了身體,搔了搔後頸,一句話也沒說。
  「伊達要補考嗎?」慶次隨口問道。
  「啊?怎麼可能。」政宗的眉頭皺起,像是聽到一個很難笑的笑話:「這樣我怎麼當筆頭 ?」
  「該不會只有我要補考吧?」慶次終於覺得有些緊張。
  「也許喔。」佐助的微笑很風涼。
  
  (同時間,三年級)
  「長曾我部元親!你這愚蠢的男人竟然交了白卷!」元就差點沒將元親的桌子劈成兩半。元就剛從導師那知道這件事的時候,腦中浮現第一個想法是:我要把那渾帳幹掉。
  「也不算白卷啊,我有寫了一半耶!」元親企圖為自己辯解。
  「你那一半都是塗鴉,連百分之一都算不上。」
  元親沉默了一會,「說到底,我交白卷干你什麼事?」
  元就語塞。他既非長曾我部的父母,也不是任何一科的老師,更沒和那白毛鬼有任何關係。他只是和他同班的班代,究竟是拿什麼立場去干涉長曾我部的成績與行為?
  思及此,元就一聲也不吭,轉頭要走。
  元親忽然一念覺得自己不能讓元就這樣離去,在他自己還沒想清楚之前,身體早已擅自行動。
  「放手。」元就盯著抓住自己手腕的大掌,一雙美目危險地瞇細。
  「……。」元親望向他們班的班代發愣,不曉得自己為什麼會伸出手。不知日光燈的散射太炫目還是怎樣,他只看見元就眼裡的波光流轉。
  元就見眼前的男人絲毫沒有鬆手的跡象,深吸了一口氣,握緊拳頭,狠狠往那張讓他看了就心煩的臉掄下去。長曾我部連人帶椅吃痛倒地。
  「哼。」元就甩了甩手,轉身翩然而去。
  「沒想到是來真的……。」元親苦著臉捂住臉頰,怔怔目送元就毫不留戀的背影。
  
  幾天後的放學,一個國中部的小男生慘叫著奔進了理事長室。
  「濃姬老師,怎麼辦我要補考!」那是住在織田家隔壁的森蘭丸,也是少數看到織田信長完全沒有任何反感的小孩。
  「真是糟糕啊,請理事長教你吧。」濃姬手也不停出著考題。
  「信長大人--。」蘭丸轉向面無表情的男人,後者緩緩點了頭。
  過了一會,濃姬抬起頭看了看正教著森蘭丸理化的織田信長。
  --也許他是想讓那孩子補考,才調高難度的。濃姬有感而發。
  誰知道,她從來沒弄懂織田信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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