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早到的是風魔,寡言的他依舊包覆在一身低調的黑裡。
  「啊,謝謝。」佐助笑著應了門。
  --連帶來的點心也是包裝古樸典雅的和菓子。
  風魔看著佐助不再拒人於千里之外的微笑,沒想到自己也有以友好身分拜訪的一天。以前曾經遠望過的人……,同時另一股淡淡的不甘心在腦中深處繚繞,但他卻不曉得自己該做出什麼表情去應對這樣糾結的情緒,只能微微欠身表示打了招呼。
  「小幸和佐助的朋友啊?」真田昌幸有些慵懶地從畫室走出來,撥了撥尚未束起的及肩長髮,用和幸村有些神似的姿態揉著眼睛,看樣子又是靈感一來便直接睡在畫室裡了。
  「嗯……是來一起唸書的同學,昌幸老師。」佐助迴避掉了朋友這名詞,然後搔了搔後頸:「等會還會有人來,可能會有點吵。」
  真田昌幸呵呵笑了起來:「不要緊的,我晚點也要出門,酒櫃上的酒拿去喝沒關係。」
  「昌幸老師!」
  「不要緊不要緊,年輕就是要這樣,跟三五好友狂歡一下。」真田昌幸笑著揮了揮手。
  (昌幸老師不年輕了還不是老是跟好友狂歡,再說我跟那群人也不算是好友……。)
  佐助偏頭掃視正相看兩無語的幸村和風魔,幸村看起來一副望著風魔方向放空的樣子,而風魔則是微低著頭不曉得在想些什麼。
  --真尷尬啊……。佐助忽然希望另外兩隻搗蛋鬼趕快到:「那……我們先去小客廳吧?」
  「我想看你的畫。」鮮少開口的風魔冷不防冒出這句。
  「咦?」佐助有點驚訝,目前學校裡並沒有多少人知道他的另一個身分--一個開過幾次個展的年輕畫家。
  風魔難得直勾勾地面對佐助,灼灼目光掩蓋在瀏海下,依然讓佐助幾乎想轉頭逃避。
  「佐助我也想看!」幸村跟著嚷起來了。
  「你每天都在看,起什麼鬨啊。」佐助輕輕一笑,用拳頭玩笑似捶幸村的肩膀一拳,轉身帶著他們走向某道門。
  風魔的眼神一暗,默默跟上。
  佐助打開某間房門,從書架上抽下幾本畫冊交給風魔:「有些已經賣掉了,剩下的在那。」並指向牆角一落用防塵套包起來的區域。
  「這張呢?」風魔指著其中一本的封面,正是夕陽下奔馳的馬,也是佐助開始有所改變的第一張。
  「那張啊,目前都還是非賣品。」佐助視線微微向上飄去,不看風魔,也不看任何人,那瞬間的淡定像是沉浸在某種信仰中。
  「小客廳那張?」幸村探頭過來。
  風魔沉默地看著幸村搭在佐助肩上的手,將所有畫冊還給佐助。
  等到風魔真正看到那張畫,風魔才開始感到一點一滴的絕望從腹腔內升上來,那張畫和風魔以前的記憶相比,多了一些風魔說不上來的東西。
  如果說以前的表象是茂盛的森林,而實質上卻是冰封空洞的大地,那時的佐助用美麗的表象去唬弄看不出來的人,而用毫無情感的內在去嘲弄能看到表象下的人;現在的佐助儘管有時喜悅、有時不安、有時憤怒,然而實際上有血有肉。
  --然而讓他改變的人不是我,我也不會變成他想要的樣子……。風魔覺得酸澀幾乎將他淹沒,這是以前從來沒有過的。
  風魔自己不曉得,在不知不覺的時候他也開始慢慢地改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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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回中心德目:小太郎你也是個純情的孩子啊~(拍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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